《安平追想曲》給我們的省思
by 鄧鴻源

 

圖/翻攝自YouTube


如果要選一首代表台灣在大航海時代的歌曲,《安平追想曲》當之無愧,因為荷蘭是台灣的第一個外來政權。每當唱這首歌,就不自覺讓我們追溯台灣的歷史,以及當時台灣優美的人文與風情。


在荷蘭人進來台灣之前,台灣是南島語系原住民與西拉雅族的故鄉,有各式各樣稀有的飛禽走獸,如漫山遍野到處奔跑的梅花鹿群,還有許多黑熊與目前已消失的雲豹。自從荷蘭人等外來政權駐台後,開始大量獵殺,這些珍奇異獸才快速消失。


《安平追想曲》是1951年所作的一首臺語歌曲。該曲描述的是一個清代臺南安平港買辦商人的女兒,與一位負心的荷蘭船醫相戀而生下一個金髮女郎,而金髮女郎又一如母親,陷入愛人的背叛。


該曲所描述的時空背景常被誤認為是十七世紀荷領時期,事實上是發生於十九世紀末的清朝,相隔兩百年。此題材不僅於臺語歌壇相當獨特,也為全世界少有。


1951年,臺南音樂家許石,其以小步舞曲的調子譜成一首曲,他想要找一位名家來填詞,於是他就央請臺南文人許丙丁動筆,但許丙丁卻推薦另一位臺北艋舺的名人陳達儒先生。


據說陳達儒在台南西門圓環寶美樓喝酒時,聽到女侍講起安平金小姐的故事,他遂至安平尋訪這段傳奇,結果只看到黃土一坯,回來之後依許石的曲調,寫下這一段描寫兩代女人戀情的歌詞,傳詠至今。






《安平追想曲》

作詞:陳達儒

作曲:許石


身穿花紅長洋裝 

風吹金髮思情郎

想郎船何往 

音信全無通 

伊是行船仔逐風浪


放阮情難忘 

心情無塊講 

相思寄著海邊風

海風無情笑阮憨 

啊!不知初戀心茫茫


相思情郎想自己 

不知爹親二十年

思念想要見 

只有金十字 

給阮母親仔做為記


放阮私生兒 

聽母初講起 

越想不幸越哀悲

到底現在生也死 

啊!伊是荷蘭的船醫...


這首歌詞描寫金小姐的感情世界外,也有幾句描述安平的地方民情,如「伊是行船拄風浪」、「相思寄著海邊風」、「等你入港銅鑼聲」、「早日回歸安平城」。


17世紀為地理大發現年代,歐洲強權紛紛前來東亞貿易。荷蘭人為了與中國和日本進行貿易,遂於1624年佔領臺灣。在荷蘭人據臺前,臺灣本島未有漢人族群,大致原因有下列幾項:


1.當時日本倭寇海賊頻繁侵襲大陸沿岸,因此官府長期封鎖海岸。


2.墾荒艱辛,加上原住民對外來族群的抗拒,願意從移居者少。


3.部落社會生產力低,沒有很大的貿易吸引力,所以移民人數很少。


4.台灣風災頻繁,且台灣海峽風浪大,又有黑水溝阻礙移民橫渡。


這樣國共能說「台灣自古以來是中國的一部份」嗎?如果是,日本、沖繩與菲律賓列島是否也是中國的一部份?屬於南島語系的原住民,應該才是台灣原始的主人吧?


荷蘭人據台以發展貿易為重,無力向台灣南北擴張。直到1635年,荷蘭殖民當局對外貿易開始穩定,才發起征服行動,與高雄附近的麻豆社原住民部落訂定麻豆協約,確立荷蘭人為該地區領主、原住民為封臣的封建關係。1661年,明朝鄭成功為了反清復明,藉口台灣是中國領土而攻台,於1662年將荷蘭人趕出台灣。


荷蘭人起碼以溫和方式與原住民相處融洽,但是明鄭比荷蘭人殘暴,將台南的西拉雅人屠殺殆盡,還兼併中台灣的大肚王國,可說是不仁不義。其東寧王朝也因兄弟相爭與貪污腐敗而亡國,乃咎由自取。


1683年,漢奸施琅以武力強佔台灣與澎湖,之後的統治期間,施琅與其族人強佔各台灣地區的土地而成為大地主,讓許多原住民與漢人移民世世代代為農奴,也是不仁不義,直到近代才有了改變,然而許多國民黨權貴與黑道卻成為新大地主。



 


1721年,滿清駐台知府王珍貪污腐敗,對打狗(高雄)漢人民眾橫徵暴虐,因而激起民憤,鴨母王朱一貴因為姓朱,被民眾推舉帶頭反抗,施琅兒子施世驃勾結滿清率兵入台鎮壓,如同1947年的228事件。




台灣人的命運就如同那位荷蘭金髮女郎一樣,被荷蘭、明鄭、滿清、日本與民國等外來政權蹂躪,錯將外來政權當祖國。這些政權都是因為貪腐,搞得天怒人怨,造成無數悲劇,讓台灣人的意識從此覺醒,發現祖國不需外求,因為落地生根的地方就是我們的祖國,如同美加紐澳一樣。


不知為何國民黨還是那麼愚蠢,老是與中共爭搶一中神主牌?說他們很愛中國嗎?說是為了台灣的安全著想嗎?鬼才相信?如果是,為何他們許多家人都已有雙重國籍?難怪作家柏楊說,中國人是很醜陋的。


為什麼我們還在崇拜鄭成功、施琅、沈葆禎、劉銘傳與兩蔣等一些外來政權的官吏與獨裁者?這些人或許是台灣歷史的一部份,但只要認識即可,需要為他們立雕像嗎?他們心在台灣嗎?有將台灣當母親嗎?


近30年來,台灣人來自世界各國,如同美加紐澳一樣,有自由與民主強化自己的國家認同。大家已有共識,台灣就是我們的祖國與母親,是我們唯一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家應將台灣打造成今日的荷蘭或瑞士,這是《安平追想曲》給我們的省思。


作者:鄧鴻源  

台大物理博士  大學教授


(文章僅代表作者觀點,不代表《報臺》新聞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