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擷取自網路) |
楔子:問題意識的出現
韓國瑜、張亞中、趙少康、朱立倫、朱學恆、黃暐瀚、高虹安、楊寶楨、徐巧芯及游淑慧,如果把這些政治人物及媒體人放在一起,請問這些人會讓各位讀者聯想到什麼,這些人近幾年來的言行有沒有一個共通的脈絡,可以解釋「為什麼他們會這麼說(或這麼做)」?
讓筆者盡可能簡要地把跟這些人有關的事實經過為各位讀者瀏覽一遍吧。
2018年在中國因素介入、並由台灣在地協力者挾傳統媒體及網路輿論操作等能量,成功捧紅前立法委員韓國瑜,並由他代表中國國民黨(以下簡稱國民黨)奪回睽違20年的高雄市執政權,在台灣政界進一步竄起的所謂「韓流」。但在韓國瑜於2020年先後遭逢中華民國總統大選敗選及高雄市長遭罷免的雙重打擊以後,被稱為「韓粉」的韓國瑜支持層也因此一時陷於低潮。
不過韓粉並未因此消散,反而在今年國民黨主席選舉重新集結、支持急統派政治學學者張亞中,讓朱立倫穩操勝券的選舉出現波折,雖然朱立倫最後仍然勝選,但因為他是首位勝選但未過半的主席當選人,而且本次主席選舉也已證明國民黨人不僅喪失跳脫既有政綱及國家定位的能力、更有舉黨紅統化的可能;張亞中雖然敗選,但得票率仍居次、逾3成,競選期間黨組織票也已與韓粉之間產生相當裂痕,朱立倫也無法完全無視於黨內的韓粉民意。因此,朱立倫為了證明自己的當選正當性,路線急進化且紅統化—而非各種意義的中道化—誠屬必然,選後上任前的謝票行程中,宣稱將來要讓黨重回黨主席選舉前由名嘴趙少康首倡的「戰鬥藍」激進路線,以及上任後挾全黨之力強力支援台中市立委第二選區的立委陳柏惟罷免案,為求罷免案過關不惜動用各種惡質手法,都是此一心態的體現。
朱立倫上任後挾全黨之力強力宣傳立委陳柏惟罷免案(圖片取自:新頭殼) |
另一方面,自2019年底起,武漢肺炎全球大流行成為世界絕大多數國家不可避免的挑戰,台灣直至2021年5月爆發大規模本土疫情前,由於衛福部陳時中部長為首的中央防疫團隊應對得宜,因此台灣受疫情影響顯較他國輕微,儼然另類世外桃源。但以國民黨為首、並以部份傳統媒體及網路輿論為援軍的親中勢力,卻趁機在其間煽動民粹潮,從口罩、武漢包機到疫苗等疫情相關議題,無所不用其極地扯後腿,顯然在配合中國對台輿論戰。
親中勢力作亂最力的當屬疫苗議題。
自去年底起,國民黨立委及政治人物一反2020年11月以前支持國產疫苗預算的態度,開始主張進口中國製疫苗,其後在今年3~4月間誇大最初進口AZ疫苗的風險、強力貶抑研發中的國產高端疫苗,吹捧中國一度力阻台灣進口的輝瑞—BNT疫苗,並在5月本土疫情爆發後加強炒作疫苗短缺議題、儼然有製造另類政治疫情之勢,導致日、美、立陶宛、斯洛伐克、捷克及波蘭等國自6月初起陸續以疫苗援贈台灣,同時日美等國也力助台灣加速取得商購疫苗,以協助台灣弭平政治疫情。
與此同時,在中央防疫團隊努力平息本波武漢肺炎本土疫情時,親中政媒對於台北與新北2直轄市諸多抗疫措施的監督力道,明顯遜於對中央防疫團隊的檢視;與這些政媒至少在意識形態上趨同的網紅式輿論領袖,也持續透過諸多過激且有失公允的言行(例如名嘴朱學恆今年6月初以喪用花籃贈送衛福部疾管署、指責中央防疫團隊防疫不力的事件),試圖繼續凝聚支持層、並擴大激化社會矛盾。
7月起本波本土疫情逐漸消退後,國民黨及台灣民眾黨為掩蓋執政的雙北在其間的諸多缺失、轉移社會焦點,仍在機師「3+11」案及疫苗採購到貨進度等案追打民進黨政府;另一方面也在振興的討論中,提出普發現金等不太具有實現可能性的方案。
此際,某些網紅及政治人物開始在網路曝光及聲量上有食髓知味的傾向,為了爭取更多曝光與網路聲量,言行水準不僅開始低落化,部份言行細加思考剖析,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例如,名嘴朱學恆先前就已有以惡意標籤污名化不同政治立場支持者的另類前科,今年8月塔利班攻佔阿富汗首都喀布爾、導致該國前共和國政府垮台後,朱某人開始以與塔利班音近的「塔綠班」指稱民進黨支持者;而號稱大數據專家、傳聞明年將代表民眾黨角逐新竹市長的該黨不分區立委高虹安,大概是因為想提高網路聲量、吸引竹科工程師等目標客群吧,竟然與朱某人及另一名嘴黃暐瀚合唱所謂「塔綠班之歌」,不僅持續對其目標客群深化「民進黨支持者=塔綠班」的不當連結,更在歌詞中進一步稱民進黨支持者為「綠畜」,顯然已經有將民進黨支持者更進一步非人化的嫌疑(而只要稍有歷史基本常識的人應該都知道一件事:將政治對手非人化,隱含「將來己方奪權成功後將對被非人化的一方展開鎮壓或甚至大屠殺」的意味,德國納粹黨之於猶太人就是如此)。雖然9月20日1小時不間斷版影片出現於朱學恆的YouTube頻道後,旋即引發社會軒然大波,高虹安起初對批評聲浪不以為然,但三人有鑑於反彈聲浪,仍在約一週後陸續道歉,不過細究高朱2人的道歉文內容,他們真心道歉悔過的誠意能有幾何?筆者對此持保留態度,留待讀者公評。
「透過過激言行激起社會反彈、進而增加己方不論好壞的網路聲量」的操作模式,在「塔綠班之歌」事件以後,已經儼然成為某些政黨所屬政治人物的必備技能。
例如台灣民眾黨發言人楊寶楨於本月初參加中天新聞台YouTube頻道政論節目錄影時,假託「在中國工作期間看到台灣朋友的觀察與想法」的名義,公開聲稱「民進黨政客很怕統一後被清算」,引發執政的民進黨立委民代及社會各界撻伐。又如近日國民黨的台北市議員游淑慧為了增加知名度,炒作「游議員外型神似當紅的韓國網路連續劇『魷魚遊戲』裡的某尊詭異娃娃」的議題,引來同黨的議會同事徐巧芯加入附和,說「(那尊娃娃很厲害,)殺死一堆穿綠衣服的人」,被部份論者解讀為「2位市議員心懷重回威權時代之志,想要重溫那個黨國可以隨意殺人的年代的舊夢,所以才會對該劇殺人娃娃殺害穿綠衣服的人感到如此興奮」,甚至被指責為「在歷史的傷口上灑鹽」「喪心病狂」,雖然2名市議員之後有作所謂的澄清,宣稱是要用問政打倒民進黨,但收到的成效並不大,已經變成「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情況。
(圖片翻攝自東森新聞) |
現象背後的脈絡:民粹主義
為什麼筆者會將上文的這些人與現象放在一起討論?現象背後的成因是有跡可循的,筆者認為:他們其實都是近年來台灣親中(或至少並非以台灣作為立場及思考本位的出發點,以下簡稱「非台」)民粹主義的代表人物。
由於民粹主義的概念在各國的不同時空環境下,從生成到政治主張都有相當程度的浮動性與混雜性,因此想要歸納統整出一個完整的、可以解釋所有情境的民粹主義定義無疑有其困難,不過,還是可以從中找到一些共通的特點。依筆者管見,民粹主義至少包含以下幾項特徵:
1.民粹主義是對重大危機的應激反應。
此處所說的重大危機並不要求從客觀角度來看確實正在發生,只要某一個特定群體主觀認為危機正在發生即為已足。
2.民粹主義具有反專家政治及反既有菁英的傾向。
民粹主義的主張/擁護者認為,他們在原有的政治架構中長期被忽視,政治決策權及參與利益分配的機會都遭到既有的上層菁英或/及掌握相當權限的專家壟斷,導致現有的政治體系無法充分展現他們的聲音,因此他們認為自己是真正的人民,想要將發聲權拿回來、自己代表自己。
3.民粹主義者在構成團體、接收資訊及所抱持的價值觀等方面,具有相當程度的閉鎖性。
抱持特定意識形態的民粹主義者所構成的團體,經常無法接納不同意識形態的人,也因為他們價值觀的單向度與封閉性,他們所樂意接收資訊並信任的來源可能是特定的大眾媒體、也有可能是社群中的耳語謠言,但至少不會是不同立場的媒體、學者專家或政治人物,也不會是同一政治光譜的既有菁英。他們也不容易接受多元價值觀,對於與其單向度價值觀相悖的多元價值觀,經常會抱持近乎條件反射的敵視態度。
4.民粹主義基於其所抱持的單向度、一元的價值觀,可能會出現與以特定領袖為對象的領袖崇拜作掛勾的情境。
台灣親中民粹主義的初步分析:年齡分層與發展脈絡
目前在台灣的親中/非台民粹主義者,依筆者管見,可以用年齡層粗略的分成中老年一代及年輕~青壯世代。
中老年的親中民粹主義者,他們之中的多數人目前可以用「韓粉」這個標籤統括起來,但韓粉並不是他們曾經有過的唯一政治標籤。
他們的政治動員早在大約30年前台灣民主化時就已經開始,起因是因為這些人認為「他們想像中的那個中華民國—由中國國民黨持續執政,不放棄甚或全力追求中國統一的意願的中華民國,在李登輝總統兼黨主席執政下,正在出現消失的危機」,因為中華民國與中國國民黨在李登輝總統兼黨主席的領導下,不僅黨的政治機會更加向台灣在地地方勢力開放,同時黨也在實質上逐漸放棄中國統一的目標,而有向「獨台」路線過渡的可能,為了將中國國民黨與中華民國拉回他們心中的所謂正軌,他們願意支持所有以重回此般正統為目標的一切泛藍政黨。
於是,他們在1994年前後成為新黨的支持者,與趙少康一起分享「若陳水扁當選(台北市長),外省人會被趕下海」的恐懼;1998年前後新黨逐漸衰敗後,他們轉向支持那個他們眼中願意在凍省及黨內總統提名等議題與李登輝對抗,同時還兼有所有親民愛民等正面形象的宋楚瑜;2004年國親合曾經一度帶給他們「台灣重歸中華民國正統」的希望,但這樣的希望在他們的認知圖景中卻因為陳水扁總統在選前最後一天的兩顆子彈而消失,也因此這些人在這之後的幾年期間,參與從2004年選後抗爭(也就是當時台灣年輕人所謔稱的「凱道夜市」或「叭叭夜市」)到2006年紅衫軍倒扁運動在內的大小抗爭活動,同時將挽救中國國民黨黨魂與中華民國正統路線的期望放在2006年年底結束台北市長任期的馬英九身上。
但2008年後上台的馬英九政權即便有(他們眼中的)中國崛起的所謂良機,仍然無法隨心所欲地將台灣重新拉回到與中國統一的路線,在他們的認知中,2008年到2014年馬政權所做出的拉近台灣與「大陸」的一切努力,最後通通在2014年初的太陽花學運—反服貿運動後付諸流水。更令他們覺得可憎的是,在他們眼中能夠帶領中華民國與中國國民黨重回其所謂正軌的2016年總統大選候選人—洪秀柱,竟然被以時任新北市長朱立倫為首的黨內菁英份子以「換柱」的名義更換掉了,而朱立倫親自上陣後卻也沒有重新凝聚起黨的士氣,最後導致中國國民黨在2016年總統大選及立委選舉雙雙慘敗、首度在立法院喪失過半多數的地位。
而2018年興起的「韓流」則重新給予這些深藍親中民粹主義者以一個重振黨魂及重回統一路線的希望,不過這樣的希望卻也在香港反送中運動(及其後港府的鎮壓)、美國與澳洲等五眼聯盟成員國透過向心—王立強案介入干預中國在台滲透活動等外部因素的影響下,在2020年總統大選後再度落空,經過一年多的沉潛,韓粉找到新的路線繼承者—也就是作為中國國民黨主席候選人的張亞中。
這些親中民粹主義者獲取消息的來源及凝聚社群內部向心力的動力,在上個世紀最後十年主要是依賴特定平面媒體、新興且立場特定的某西有線電視新聞台、地下電台(是的,這不是民進黨或其他獨派政黨與其支持者的專利)及既有的泛藍人際網絡,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大約西元2010年代中期;隨著社群網站出現,臉書及Line等等的社群在其中的重要性逐漸抬頭,與某些特定媒體並列為親中民粹主義者的重要資訊管道,而這也給予加大力道且手法逐漸綿密化的中國網軍與其在台協力者以滲透其中的空間,並結合中國的內容農場產業鏈,投放假消息或真偽參半的消息於其中,以試圖帶動輿論風向、干擾台灣社會民心。中老年一輩親中民粹主義者與中國對台認知作戰的結合,在可預見的未來內,依然會是台灣與其民主所將面對的一大統戰。
而青壯的親中(或非台)民粹主義者的情況是這樣的:以時間縱深而言,這群人即便年紀較長的大概也不會超過40歲,成長的年代大約落在1990年代至2010年代之間,這段期間剛好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世界對中國綏靖與包容最力的時代,也是台灣親中媒體長期大力灌輸「中國崛起」概念給其閱聽大眾的時期。
對年紀較長的青壯親中民粹主義者來講,雖然自1990年代起台灣接收各種新聞資訊的管道日益多元化,但這些人可能是受到原生家庭的政治傾向及學校教育等因素影響,慣常依賴單一或特定幾個媒體作為其來源,對於媒體在報導及評論中所展現的觀點經常不加思索地照單全收,而沒有媒體識讀及判斷的能力,這是他們走向親中民粹的第一步。之後有心經營這個年齡層的操盤者,再透過不同的娛樂手段或輿論引導,就更容易拉近這些青壯層與中國涉台目標之間的距離。
而對年紀較輕、但也有某種程度的親中或非台民粹主義傾向的人來說,他們成長的期間大約落在2005年至晚近幾年間。
台灣親中媒體先是透過報導陳水扁家族相關案件的新聞報導、以及類如「全民大悶鍋」的政治諷刺電視節目,共同影響閱聽者的認知;2008年後到2016年期間馬英九政權、在台親中傳統媒體及逐漸興起的中國網路影音平台,則透過學校教育、新聞報導及提供影視娛樂等等的方式,使部份年輕人庸眾化並影響其認知,以使其更樂意接受被包裝過後的資訊。
2016年起,中國開始透過更多的科技娛樂管道—例如抖音國際版及小紅書等APP、愛奇藝及Bilibili等網路影音平台、受中國在台協力者收買或與之合作的台灣在地各種類型網紅,甚至是手機遊戲及網路遊戲,以較過去更加輕鬆、好玩的方式拉近台灣年輕人與中國之間的距離,等到這些台灣年輕人成為中國娛樂管道的目標受眾後,再用不同的方式—例如手機遊戲及網路遊戲的各種審查機制與觀念潛移默化、以及親中網紅的議題操作,使台灣年輕人成為受其操弄認知的對象,進而使這些年輕人在政治傾向及投票行為等面向,能夠符合中國的期待。
而這些年輕~青壯的親中/非台民粹主義者,在政黨光譜上的表現與中老年的親中民粹族群有所不同,中老年的親中民粹族群以支持中國國民黨為最主流、少數支持新黨等更急統的政黨,而年輕~青壯的親中/非台民粹主義者則在一種矛盾的情結下選擇其政黨及政治人物方面的支持對象,一方面他們非常清楚「直接講出自己支持中國國民黨,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但他們受到家庭教育、學校教育及媒體等種種因素的影響,也不太可能會對民進黨產生好感,甚至很容易就接受部份親中網紅及媒體的煽動,將「綠共」、「1450」及「塔綠班」等等污名化民進黨及其支持者的言語標籤掛在嘴上,因此他們可能會選擇不表態、也有可能會選擇支持台灣民眾黨及時代力量黨等政黨。
相較於隨著老化與時間逐漸凋零的中老年親中民粹族群,可以預期的是,年輕~青壯親中/非台民粹主義者將會繼續在台灣的政治生態中存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而且中國當局只要還有餘力繼續向外發起認知作戰及宣傳戰,也很有可能會在台灣針對這群年輕~青壯的民粹主義者,繼續透過各種方式施力,而如何說服這些人,讓這些人能夠改變價值觀、開始能夠以台灣的本位與利益思考問題,並學習不斷自我進修及媒體識讀等現代人所應具備的能力,將會構成未來台灣社會的一大挑戰。
結語:解方何在?
坦白說,民粹主義是近年來影響美國、歐洲各國及部份亞太國家的一大重要因素,但如同筆者在上文所說,由於各國脈絡各有不同,因此很難從中統整出一個完整且清晰明瞭的統一定義、也難以將所有國家的民粹主義通通在道德上給予全然的負面評價。
筆者認為,正常情況下,當一個國家出現民粹主義浪潮,反而是給該國的既有菁英及專家一個反省與思考的機會,思考菁英與專家所設定的政治議程是否有確實對應到民眾需要、有處理到民眾所確實關心的議題,如果沒有的話應該要如何重新讓部份民意所重視的議題及需求,與其他社會議題與目標進程取得新的協調與共識,進而重新推動社會良性發展。
但台灣的難題在於台灣的民族—國族進程具有相當後進性,畢竟台灣的現代化進程是從161年前台灣應清英法北京條約要求開放4口通商後才開始的,而台灣的此一進程又不免於1945年後,因為各種原因而受到兩個自稱為中國唯一合法政府的政權所影響,影響範圍廣及國際空間、語言、教育、媒體、意識形態,以及因以上種種事物而生的政治文化,也因此使台灣至今仍不免存在親中/非台的民粹主義族群,而這樣的民粹主義族群,又很難排除來自紅色中國的統戰、認知及輿論等等作戰的影響。
台灣社會需要時間與一定的方法來面對親中/非台民粹的問題。
台灣社會需要時間、以理據來說服這些親中/非台民粹,讓他們出於自發的動力來反省、改變認知並開始自我學習判斷事物;方法方面,民進黨政府與立法機關應該透過法制面,降低中國透過各種方式介入台灣社會輿論生成及提供娛樂等文化產品的空間與可能性,司法機關面對具有中國因素的案件時,也應該更加積極(雖然目前法務部檢察系統有積極化的態勢,但法院則有消極與輕判的傾向),而整個社會更需要有更多人認知到中國因素的嚴重性,並各自採取相對應的行動,例如不用中國製的某些APP、傳播正確的消息與資訊、在娛樂生活中選擇其他國家的影視及遊戲等作品等等,只有整個社會動起來,才能阻斷親中民粹主義得以繼續生長的諸般要素。
接下來,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迎向什麼樣的未來,就交給每一個台灣人去作決定吧。
作者:黃俊倫
1980年代出生,台灣人,成長於民主化的台灣,知識界的雜食動物,平時觀察政經社會及國際等議題、也慢慢建構出屬於自己的世界觀與對各項議題的觀點,目前正在磨練「更精鍊地用自己的文字將觀察後的想法與觀點表達出來」的技藝,同時一邊工作、一邊為了獲取各種資格身份而努力,以努力不讓自己變得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