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甫觀點】韓國瑜「真假庶民」的名聲賽局



中國國民黨總統參選人、高雄市長韓國瑜6日遭《壹週刊》踢爆在無業期間,竟然花大錢購買台北市南港區一戶要價高達7200萬元的大坪數豪宅。對此,第一時間韓國瑜競選總部發言人何庭歡表示,庶民就是平民,也有權買賣房產。不意外的,這種說法根本無助平息外界對韓國瑜自參選以來自稱「庶民」卻有能力購買豪宅的質疑。隨後,韓國瑜出面說明,「這是個非常單純的事情,不曉得跟特權有什麼關係」,南港房產已因無力負擔,在交屋前就賣掉,仍舊引發社會熱議。

令人稱羨的高價豪宅以及社會上依然存在的各種特權,彼此相互依賴、牽連的關係是顯而易見。何謂特權?十八世紀法國著名法學家西耶斯在「論特權」書中提供相當經典的定義,「特權就是給某些人優惠減免,教剩下的人大失所望。」特權的本質是讓某些人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權利,無論是豁免於法律或取得法律未禁止的專屬權利。


不管如何解釋,權貴、特權階級與庶民階級的實質落差,不難理解,因此也不需討論韓國瑜是否為真的庶民。某種程度也正是同一種反差,激起各界對韓國瑜不斷訴求自己為庶民的強烈反感。準確的說,從政治行銷的角度韓國瑜抓到了庶民大眾的出口,跟「普羅大眾」站在一起。其中各種接地氣故事的鋪成,長期失業後東山再起。舉凡小說、故事裡,神話故事中常見所謂悲壯英雄類的「敘事弧線」,在到細節層面扣人心弦的小典故,韓國瑜及他的幕僚,成功傳遞一個清楚的品牌形象,並且建立了良好的政治名聲。

名聲賽局的三大要素,行為、人脈、宣傳論述,去年選前的韓國瑜樣樣達標。理論上是否信任某人到進而投票給他,我們會需要直接或間接的證據,來佐證候選人是否可靠。但就第一次參選或久未選舉的人而言,這種「名聲」可以「假造」或透過「創造」來迷惑初次認識的人。因為名聲向來反應別人眼中的你,不是真實的自己,也才有被認為是庶民的韓國瑜。

韓國瑜自高雄市長選舉開始欲塑造「庶民」形象,但從農舍、豪宅等爭議不斷爆出豪門身價,雖以「一切合乎法令」回擊,卻只是增加民眾受騙感名聲持續下滑

不過,人們同時會依據一個人的行為來決定他們對你的信任,也影響到對人心中的期望,更牽涉雙方信任關係的強弱。現在韓國瑜的困境是名聲快速下滑、庶民形象幻滅,總結一句話是「眾人逐漸從迷幻的騙局中醒來」。無論韓國瑜未來會如何替「庶民—權貴的反差」做解釋。例如,在處理買豪宅的爭議上,最大的絕招無非「我一切合乎法令規定」。但眾所周知的是,合法不等於能獲得好的名聲與社會觀感,更別提維持總統支持度。

人世間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曾聽一位對騙子有豐富觀察經驗的長輩說過:「越厲害的騙子,越在乎名聲,尤其是形象的定位。不變的是,他們花錢的力道與速度,總是不讓你失望。」只要比較馬多夫與韓國瑜的崛起,就會發現兩人有不少相似之處,如今韓國瑜爆出曾經購買豪宅,也就多少不讓人意外了。

作者:陳冠甫

臺北大學法律研究所 研究生, 關注台灣未來,時常評論政治、社會相關時事。歡迎到作者的粉專交流觀點。